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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實在受不了自個兒呆在蘇黎世卻想像著特麗莎一個人在布拉格。可他究竟要被這同情症折磨多久呢?整個一生嗎?或者一年?一個月?僅僅一個星期?....」~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決定先回台灣,一切再說。

輾轉反側做的決定,最後也很難說清楚決定的原因是什麼,於是不斷地精神上折磨自己以及曉,最後曉已經沒有任何堅持,但是我還是說我要回去,他說,如果妳要一直罵我,如果我們最後還是要分開,那麼妳回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我一開始說,是因為妹啊,我要好好照顧妹啊。

但是再想想,我對他說,因為我想要看到你抱小孩的樣子,我從跟你在一起到現在,一直都想要看你抱小孩的樣子。

然後,我再也沒有辦法忍受想像他一個人孤伶伶只能看妹啊照片的樣子。

非如此不可。

這個決定,這個論調,使我想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裡,特麗莎因為湯瑪斯的不忠而從瑞士回到被共產黨統治的捷克,而湯瑪斯想著他必須要回到特麗莎身邊,他因著一股「非如此不可」的意念,也回到了捷克,然而當他推開了捷克家裡的門,卻覺得....

「他就帶著這些想法打開了他的家門。卡列寧一下跳到他身上,舔他的臉以示歡迎。而他想投進特麗莎懷中的欲望(他在蘇黎世上車時還想著的),頓時煙消雲散。他覺得自己與她像是在冰雪覆蓋的草原上面對面站著,兩個人都冷得直哆嗦。」

我想,當我與藍色天空綠色湖水道別,將心愛的代表我的自由的corolla小車留在別人的停車場,一樣一樣拍照,賣掉,丟掉我為妝點自己的小窩細細收拾來的家具,飛機降落,通過海關,打開玻璃門,呼吸到台灣空氣的那一剎那,應該也會像湯瑪斯這樣,感覺到空虛而凜冽。

湯瑪斯道別了日內瓦回到捷克,因為堅持理念而不能當醫生,被下放當窗戶清潔工。

我道別了諮商全美排行第一的馬理蘭大學(雖然這排行其實很空虛),回到了台灣,半年後可能就回到中小學體系,繼續搞行政,跑公文,鞠躬哈腰當小螺絲,沒得修寒暑假.....

但是,非如此不可。

一月十八日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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