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美國原應該有很多計畫的,可是我心裡卻一片虛空,明小姐說她沒料到我這麼宅,整天窩在家裡不動。我說我也沒料到,可是我好像就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寫著上學期欠繳的作業,該找工作的卻也只是整天看著職缺發楞,然後舊的台灣的工作又在那裡等,反正現在整個感覺就是前進後退都是死路一條-好奇怪,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記得我到美國一年後就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耶。

整天在網路上遊逛別人的部落格,最近還有另外一個糟糕的就是常常都把說話的焦點集中在別人的故事上頭,只想講別人怎樣怎樣,關於自己卻沒啥好說,下場就是不小心說到別人不欲人知的私事,又更加覺得自己無趣。

這種狀態讓我想起Micheal Ende的「說不完的故事」,裡面被慾望所蒙蔽的男孩最後失去了記憶,變成一個「無名的男孩」,他把一切都給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論是平凡還是燦爛,不論快樂還是悲傷,他在一個礦場工作,小心翼翼地挖掘薄而易碎的記憶的圖像,那裡有成千上萬關於人類記憶的圖形,他必須要找出一個他有印象的,而且不能把它弄破,這樣他才能恢復記憶。(容格的「原型」的概念)

至於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會恢復記憶耶。

後來男孩還是弄碎了那張重要的圖像,不過他去了一個帽子上會長出好吃水果的媽媽桑的家,然後...

嗯,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

現在的我只是在挖掘我的記憶的碎片而已。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場生產之後我會感覺自我這麼粉碎,可能就像我姐說的,她很難想像有個小孩需要我,而且只要我,這種經驗對我來說過於驚嚇了。

總之,現在我在過安養的生活,今天挖掘記憶圖像的工作有一點點進度-我寫了身心障礙者校園分析報告的一部份,還把椅子搬到陽台,在陽光跟微風下讀Wilder的劇本The Skin of Our Teeth,另外還練了一下縫紉,應該會做出一隻象青蛙的熊。

做熊的布是這次回美國買的,攤開來才發現質料很不好,又粗又硬不是天然素材,不過,這樣也好,今天就讓我當一下物資缺乏地區的媽媽桑,用俗豔粗糙來路不明的布料做個東西。

可能現在狀況就只能暫時這樣囉。

紐約啊阿拉斯加啊博士學位啊通通都先丟到一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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