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學會說貝比以後,妹啊逢人就貝比貝比,每個人都是她的貝比,但我想,她已經不覺得自己是貝比了。

 

今天下午帶妹啊去圖書館,她小姐拎著有聲書的小袋子,像業務員一樣在圖書館裡到處找人打招呼,沒有回頭找過媽媽。

 

然後去了妹啊出生時住的公寓旁邊的湖,帶妹啊去看鴨鴨,天氣比我預期的冷,妹啊穿著阿媽送的披肩,搖搖晃晃地走著,一路上都是有坡度的佈滿落葉的草地,她走兩步要跌一步。我問了她幾次,抱抱好不好,她總是回答不要,若是我離她過近,伸出的手碰到她,她便不惜改變「航道」,也要撥開我的手。

 

其實,自從妹啊會走路以後,我一向不太去牽或抱她,總是跟她維持一點距離,看她東張西望地探索周圍的環境,是很有趣的,比如說去大賣場,她得要把停在入口的每輛購物車都摸索過一次,才肯離開。平常她便已經不給人牽,偶爾要抱,除非是過累,否則也不再是需要安全感那種抱,而是要人抱著好看上頭有些什麼好玩的東西。

 

她堅持要自己前進,將五分鐘的路程走成了三十分鐘,卻仍然看來那樣高興。

 

幾天前她抽血時哭得聲嘶力竭,小姐技術不好,找不到她的小血管,拿著針在她的手臂裡穿梭搜尋,我緊扣著她的手腕,冷靜無語。今天我看著她小小的身影一再撲倒爬起,卻濕了眼眶。

 

將她白色的雙面披肩換成了紅色那一面,想起了賈寶玉拜別父親後翩然離去的紅色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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