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田邦子是我近幾年來最喜歡的作者之一,內斂的詩意的凝視,看見的世界真實、坦率、淡然。

 

散文集「父親的道歉信」也許會讓很多人想起自己的父親吧,在東方文化下成長的男孩在成為丈夫跟男人以後,不知不覺便成為了很近似的品種,這應該要說是悲傷還是理所當然呢?或者成為這樣的父親跟丈夫在這樣的社會上比較輕鬆,而在這種關係裡可以輕而以舉在朋友跟女性社團裡得到支持與理解的太太跟女兒們,也過得也不算太煩惱,只是會跟國三生潮濕悶熱教室裡的黑蝴蝶一樣,有種泡在沼澤裡的無望沈重感吧。

 

出版了「父親的道歉信」,坦率說出自己身為女兒的感受,結果便是得再寫一本「女兒的道歉信」,這兩本都是散文作品。雖說散文看起來比較像是真實作品,小說則是虛構的。不過,我覺得,小說往往比散文更真實,因為作者可以更犀利坦率地將心裡那個象徵的世界描繪出來。

 

「回憶、撲克牌」便是這樣的一本短篇小說,沒有婚姻關係的向田邦子,輕快細膩地描寫了婚姻關係裡的空洞、猜忌、可有可無的牽絆,從妻子跟丈夫的角度來描寫都寫得很好,雖然我還是比較認同(投射?)以女性觀點為主的作品,如「花的名字」跟「男眉」,但描寫男性觀點的「水獺」「天窗」也很妙。

 

「花的名字」裡,常子發現丈夫有外遇,竟然還笑了出來(雖然有點牽強),丈夫知道自己被發現,也只不過是像往常遇到質疑一樣,轉過身去,日漸肥大的背影彷彿在說「那又怎麼樣」。不論男人或女人,也只不過是在繁密的社會網絡結構上爬行的蜘蛛,各自有各自被鑲嵌或本能的移動與行進方式,隨著年齡增長,天性的作用也許更為明顯了,也或許那品種的社會控制隨著長成便更增加了,不論是天性或社會控制,習慣這些事情比較好。

 

「那又怎麼樣」,這句話倒是為許多無可奈何的婚姻下了精準的註腳呢。

 

也算是現實治療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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