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到什麼地步呢?我已經重新拾起看不見的城市跟國境之南太陽之西,靈魂被帶向一個縹緲無盡的遠方,身體則蜷縮在這生靈的地獄裡我所盡力維持的一個不是地獄的地方。翻完國境之南太陽之西的最後一頁時,我也看見了了無止盡的藍,看見了無聲的雨落在海平面上。

 

那一年在巴黎時,我遇見了許多孤獨的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當時我並不知道,一年之前,你也在那裡。

 

塞納河畔,你的笑顏如花。

 

我很想問你,與戀人同遊巴黎,看見的是怎樣的風景?

 

我在巴黎漫遊了一個月,每天都到蒙馬特,看邱妙津自殺那晚的夕陽,見另外一個孤獨的人。他如我的倒影,我看見孤獨的形體、聲響、過去、未來。

 

如果愛情是兩個人的彼此需要,那麼我們這兩個習於孤獨的人之間的並不是愛情,然而在陽光照耀下,看得見自己的影子,我總會安心地想,原來我還活著。

 

巴黎於我,是卡爾維諾的伊希多拉城。

 

「一個人在荒野裡馳騁很長一段時間後,他會渴望一座城市。終於,他來到伊希多拉城.....在兩個女人間猶豫難決的異鄉客,總是會在這裡遇到第三個女人....當他渴望城市時,總會想到這一切。因此,伊希多拉是他夢想中的城市;只有一點不同。在夢想中的城市裡,他正逢青春年少;抵達伊希多拉時卻已經是個老人。在廣場那頭,老人群坐牆邊,看著年輕人來來去去;他和這些老人併坐在一起,欲望已經成為記憶。」(看不見的城市-城市與記憶之二,P.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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