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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想要替你寫個祭文。
所以,我開始徵求姊妹們與你的溫馨小故事。
然後,我才發現,你 - 偏 - 心。
有一個人偷偷招認,爸爸以前常常帶她去逛街,她說你總說你們是貧窮父女檔,老是逛些平價成衣店,可是你有一回特別大方,出手好幾件新衣。
你從來都沒有買過衣服給我!
又有一個人偷偷招認,說你看到她未乾的頭髮,會幫她吹頭髮。
這不是電影才會出現的情節嗎?
吹頭髮這一段一出來,剩下的兩個我們都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講的了。
好吧,我唯一可以炫耀的,就是你看到我,會默默地拿台啤出來。
你剩下那個女兒咆哮嬌瞋說,哪裡,妳部落格不是寫說,他還有買咖啡給妳!(阿紀,那是因為妳著實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女兒,既不會忽胖忽瘦也不會手腳冰冷更加不會三不五時憤世嫉俗需要來上那麼一杯...)
離告別式只剩一天,你的祭文還是生不出來,只是,發現了你的小偏心。
你如此地以不同的方式愛著我們,而我們也繼承了你不同面向的性格。
你的正直、慷慨、寬容 -
你的細膩、機敏、悲憫 -
你的練達、認真、圓融 -
你的愛熱鬧、怕寂寞、撂狠話、耍孤僻 -
你又偏心,我又繼承到奇怪的特質。
怕麻煩的你,此刻應該會清清喉嚨,面無表情地說:「麥擱吵啊!」然後揚長而去。
去吧,親愛的爸爸,我們的女生宿舍舍監。
其實,我很驕傲自己像你,也會教導我的孩子像你,天上、人間,你一定認得我,我們終將相聚。
在那一天來臨之前,請你揚長而去,背對我,讓我可以盡情哭泣。
「我的眼睛需要淚水,我的太陽需要安眠。」(土地是彎曲的,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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